褚時健：一個勵志的標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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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時健的傳記出版

  褚時健快87歲了。2013年，他在85歲生日時曾說：“我和老伴都是屬牛的。其實我們并不屬牛，只是有牛的性情。”

  這或許可以用來解釋他在70多歲開始重新創(chuàng)業(yè)，在80多歲以創(chuàng)業(yè)成功回到公眾視野的晚年。

  近期，一本獲得褚時健首肯的傳記由博集天卷出版。與褚家相交20多年的作者先燕云，將寫褚時健視為自己一生無法回避的責任。

  1991年相識，在褚時健人生的低谷，先燕云也受到牽連。由此過后，兩人情同父女。褚時健與先燕云之間的君子之交，恰如前者潛心哀牢山種植“褚橙”的淡泊一樣彌足珍貴。

  看過了褚時健的低落與榮光，先燕云早有書寫的欲望。這個念頭終于在2013年開始付諸實施。一寫就是洋洋灑灑數(shù)十萬字，貫穿了褚時健的整整一生。

  為了寫作這本傳記，先燕云歷時近兩年，積累了2400小時的采訪錄音，手稿超過70萬字。褚時健為此也作出了極大的配合，在炎夏工作之后還必須抽出時間接受采訪。

  褚時健在書的序言中寫道：“出一本我的書，并非我的需要。一個人活到了這個歲數(shù)，經(jīng)歷過這么多事情，對于述說已經(jīng)沒有了興趣。”并且，主動提出為他撰寫傳記的人數(shù)累計達到上百人之多。不過，褚時健還是為先燕云所著的《褚時?。河绊懫髽I(yè)家的企業(yè)家》簽下了獨家授權(quán)，足見其對先燕云本人的信任。

  褚時健認女兒

  1991年，作為中國作家協(xié)會紅塔山筆會的成員，先燕云在玉溪卷煙廠盤桓了半個月。那時，先與褚時健及其家人有了直接的交流。而后，一篇由她執(zhí)筆，關注褚時健情感世界的報告文學《太陽般的漢子》刊發(fā)在《中國作家》雜志。先燕云就是因這次機會與褚老成為忘年之交。

  在20年中，褚時健的身份發(fā)生了多重變化，“煙王”，階下囚……隨著“褚橙”的成功，褚老，越來越成為一個勵志的標本。先燕云對這些巨變都作了詳細的回憶和描述。

  1995年，必定成為褚時健一生中最為關鍵的轉(zhuǎn)折點。此后，垂直向上的人生之路突遭重大變故，變得坎坷和豐富起來。當年9月，紅塔集團成立，褚時健不再擔任玉溪卷煙廠的廠長，身份變?yōu)樵颇霞t塔集團和玉溪紅塔煙草集團有限責任公司的董事長；也是在這一年的中秋節(jié)前夕，老伴馬靜芬被帶走，進入隔離審查階段。此前，女兒褚映群已被人從工作地珠海帶回云南。

  20多年中，先燕云也目睹了褚時健的風雨細節(jié)，甚至成為了關鍵事件的親歷者。1996年和1997年交會之際，她與褚老一行人被幽禁在邊陲小城河口。在忐忑中，先燕云小心地問：“你真的能坦然面對中紀委的審查？”褚時健回答說：“我說得清楚。”就這寥寥數(shù)個字。

  對于幽禁，褚時健心生愧意，同時也表達了想認先燕云做自己女兒的意愿。其實，在數(shù)年前，褚時健便和老伴及女兒商量過此事，并得到過母女二人的同意，但只是覺得時間不合適。“現(xiàn)在看來，還拖累了你……”

  兩年后，先燕云到云南省第二監(jiān)獄探望褚時健，一聲“爸爸”，讓褚時健感懷良久。

  “管果園跟從前管工廠差不多”

  時間從今往回溯13年，2002年，保外就醫(yī)的褚時健已經(jīng)74歲，他并不心甘，承包了云南哀牢山的2400畝荒山，開始種橙子。當年的褚時健疾病纏身，糖尿病、陳舊性心肌梗死、原發(fā)性高血壓二級，每天需要打兩針胰島素，還要吃一捧各色藥丸。

  那時，王石去哀牢山看他，只看到一個穿著破爛圓領衫的老頭正跟一個修水泵的人討價還價，你開80元、我還60元地討價還價。這一場景讓王石感到震驚，他難以想象眼前的這個老人就是曾經(jīng)叱咤風云的褚時健。

  讓人難以想象的不僅于此。他74歲重新開始創(chuàng)業(yè)，一堅持就是13年。

  “褚橙”從面世之后，一路暢銷，遠遠超過了一個橙子所能承載的物質(zhì)養(yǎng)分，而帶有某種特殊和神圣的情懷基因。不過，而今的褚時健，卻說“我已經(jīng)甘心了，我筋疲力盡了”。

  褚時健甘心了，外面等著想要進褚橙莊園種果子的農(nóng)戶卻還不少。先燕云做褚時健傳記的采訪時，就有十幾二十個農(nóng)戶在排隊，褚時健得挑，考量的標準包括身體狀況、文化程度等。

  在褚橙莊園，褚時健沿襲著從前管理玉溪煙廠的方法來管理果農(nóng)，即使是在哀牢山上，依然需要兼顧各方面的利益。“如果按他們自己的方式來做，那恐怕現(xiàn)在的1/5都拿不到。按我們的方法來，收入就能高，他也愿意努力去做。”褚時健說。重新創(chuàng)業(yè)十多年后，他認為管果園跟從前管工廠差不多。